因為王阿茜採訪的緣故,得以認識馬彼得校長與原聲音樂學校的小朋友們。上個月我們有去東埔拜訪他們,這週末則是他們來到台北演出。
馬校長是一位很特別的校長,他認為原住民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信心,因為沒有信心,所以不敢做自己。帶孩子們唱歌,組合唱團只是手段,目的是讓山上的孩子們有更多機會看看世界。「一切都是為了教育。」他要給孩子的觀念很簡單,只要肯努力,就會有收穫。因此只要練唱遲到、無故缺席,就算你是首席團員也不給你上場。相反的,只要認真,肯學習,即使聲音沙啞,馬彼得也會想辦法讓孩子出國比賽。
原聲音樂學校就是他的夢想,他很清楚原住民菁英在部落裡的感染力,「都市中
為了這個夢想,每個週末他跟幾位老師都全程陪伴來自各校的學生們上課,練唱。其他國文、英文、數學老師們可以輪流上課,馬校長卻要帶所有年級的音樂課。即使累出一身毛病來了,他也要堅持做下去。(他上次還在推薦我們吃梅精,說可以酸鹼平衡體質,酸阿!)
很高興有機會認識這麼認真的校長,還有超可愛的小朋友。我們出國前還會去幾次東埔,幫忙把一些工作做好的!
延伸閱讀:
原聲音樂學校
玉山下傳來了天使歌聲(馬校長的故事)
商業週刊:大頭目校長 第一名合唱團(王阿茜寫的報導...沒全文)
p.s他們去年錄製的專輯「唱歌吧」剛獲得2009金曲獎傳統藝術音樂類評審團獎。
--
上次在東埔拍的
2009-05-24
馬校長與原聲音樂學校
2009-05-20
景美人權園區的未來
(低矮的牢房門是為了羞辱受刑人)
台灣人權景美園區原是戒嚴時期警備總部軍法處看守所的所在地,設立於1957年,是政治犯在等待審判前關的地方,也是現今北部保存最完整的白色恐怖遺產。但是政黨輪替後,文建會立刻就以整修為名義封閉了近一年,然後就傳出他們打算引進藝術團體,將此監獄改為類似華山藝文特區的「景美文化園區」(「人權」兩字被拿掉了)。
入口軍營區將規劃成休閒服務區,包含一般法庭及著名的「美麗島大審」法庭則要改做藝術展覽區,而保存最完整的牢房,一樓變成「創意產業區」,二樓則是跟此空間八竿子打不著的「數位設計區」。更名前文建會悄悄的舉辦五場「諮詢會議」,邀請了行政院跟縣市政府的代表、藝文團體、以及社區、學校,偏偏就是不約曾經在此受難的老前輩們,不願意面對這個空間的歷史與社會價值。
文建會說「這裡根本沒什麼人來呀?」,真是很好笑,今天全民把重要歷史遺址交給文建會經營管理,沒有人來,難道不是主管機關宣傳不足,規劃不善的問題嗎?文建會竟然導倒因為果,認為拿掉歷史、人權,改成藝文商業空間就能吸引人來。如果這種邏輯通的話,我們乾脆廢掉文建會好了,全部交給經濟部去規劃一定可以吸引人潮又賺進大把鈔票。我們的文建會果然只會辦演唱會跟畫展,不知道如何對待歷史與古蹟。
我深刻的記得第一次跟Hetero陪一位政治受難長輩重返景美園區時的景象,他一早就來到門口,卻不敢在沒有人的陪伴下踏入這塊充滿痛苦回憶的空間。一邊走路,他一邊唸著「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今天我還能活著走回這裡。」在離開前,我們陪他站在入口的電視牆前,看著螢幕上密密麻麻的受難者名單流過,等著,繼續等著,直到他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出現的那一刻,老先生原本僵硬的臉,露出了放鬆的笑容。在那裡,他所受的苦被看見,被聽見了。
歷史沒有過去,歷史就是現在。一個社會如果習慣性的遺忘歷史,最後往往會不自覺的走回頭路。
--------
繼續為人權園區請命
2009-05-20 中國時報
【吳乃德】
當你從開普敦的港口登上渡輪那一刻,心開始跳躍。你即將造訪的不只是一個監獄,也是展現人類追求正義可以如何堅毅的場所。它的正式名稱是「羅本島監獄」,南非反抗運動則稱為「羅本島大學」。
在半小時的航程,凝視前方逐漸清晰的高牆,你開始想像:就在不久前,無數不屈的靈魂也航行在這個航線上,回顧相同的城市、以及逐漸模糊的親人臉龐。進了監獄大門,通過高牆、警衛室、囚犯餐廳、放風處,一切保存原狀,一切讓你感覺這個監獄一直到昨天仍然在使用。然後,你來到行程的高潮:曼德拉的小囚房。
曼德拉二十七年的囚犯生活中,有十八年住在這個陰暗的小房間。你不禁疑惑:人如何在其中監禁十八年,不只保持心志的健全,不只讓監獄成為反抗運動的精神堡壘和教育中心,同時在出獄後宣揚和解和寬恕?於千禧年回到這個小房間點燃一盞長年燈,象徵光明的力量即使微小也終能蓋過黑暗。曼德拉的紀念儀式,呼應了園區的目標:「 不是在顯示我們過去的艱辛和苦難,而是反映人類的精神力量可以戰勝邪惡,自由和尊嚴可以凌越壓迫和屈辱,智慧和高遠可以對抗偏狹和小氣,勇氣和意志可以克服人類的軟弱。」
反省和教育正是全世界許多人權園區的主要目標。園區的完整保存鮮活地見證,我們過去控制邪惡的失敗。納粹集中營的運作如今已經是常識,可是或許必須親身佇立煤氣浴室之內、焚化爐之前,才能真正震撼於我們自身可能如何地邪惡。造訪遺址幫助我們面對自己過去的陰暗面,同時反省如何面對將來。
羅本島每年參觀的人數超過四十萬,奧許維茲集中營超過百萬(兩者都已被聯合國指定為「人類遺產」)。達豪集中營的房舍雖多屬重建,可是因為地利,每年也有九十萬人的參觀者;華盛頓的大屠殺紀念館更達到每年兩百五十萬人。
景美園區的主管單位希望活化園區的理念並沒有錯。可是卻忽略了兩個重要的問題。第一,和人權及歷史記憶無關的活動,勢必破壞園區的主題、目標、氣氛、和功能。人權和文化的結合不但無法同時吸引兩種民眾,反而讓兩種民眾都卻步。
另一方面,目前園區之所以冷清,不是因為人權和歷史主題無法吸引民眾,而是沒有受到妥善保存和規畫。在綠島的遺址已經遭到不可回復的破壞之後,景美園區是我們僅存可以面對、反省台灣黑暗歷史的遺址。它不但具有地利之便,寬闊也是其潛力。除了囚房之外,它有額外的空間讓園區成為台灣的人權中心。國外許多人權博物館也都同時設立研究、蒐集、和教育中心,甚至接納國外的訪問學者從事短期研究。
景美園區也有足夠的空間保存、展示政治受難者的遺物,如家書、圖畫、在綠島自製的小提琴等。每次我想起那把小提琴,心中總是好奇和激動。月前一位受難者將細心保存的被槍決難友的素描畫像,送給「真相與和解促進會」。我心存感激,卻也感到難過:如此珍貴的歷史遺產在自己的國家卻找不到收藏的地方。
然而如此深具潛力的遺址,一直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和規畫。民進黨政府在裡面設立音樂教室,甚至花費鉅資興建裝飾巨牆,破壞園區的原始面貌。任何文明社會都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殘害歷史遺址。關心轉型正義的人士,過去一直關注於檔案的開放和受難者的訪談記錄,而忽略人權遺址的保存,因此未加以抗議和阻止。這是我們的疏忽,我們感到慚愧。
國民黨和馬總統,面對社會各界的關心,卻只提名稱,而不思考內容和方向。當初南非討論羅本島未來時,甚至有人主張蓋賭場。然而,南非朝野立即清醒。台灣已經民主化二十多年,我們卻仍然在為如此重要的民主歷史遺址,奔波請命。
(作者為中央研究院研究員,台灣民間真相與和解促進會會長)
2009-05-18
leica mini第二捲
2009-05-12
新玩具Leica mini
2009-05-03
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
同樣屬於東亞洲,同樣接受過美援,同樣是為了生活而移動的移民社會。我們卻很少想到這些相似處,而執意強調「他們」與「我們」不同。他們皮膚較黑,所以骯髒。他們國台語講不好,所以笨。我們既依賴他們擔任社會上最粗重的工程、照顧工作,卻又處處提防他們,怕他們逃跑,怕他們集結,怕他們傳染疾病......
顧玉玲這本《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就是用幾位東南亞移動工作者的生命故事(分成三大段),提醒我們的相似處。移動不是因為不如人,而是為了追求美好生活的冒險與賭注。
就像這本書開場引用墨西哥薩帕塔民族解放軍的文字所述--我們是鏡/ 我們在這裡是為了彼此注視並為對方呈現,你可以看到我們,你可以看見自己,他者在我們的視線中觀看。
「他們」的故事裡,反映著「我們」的相同際遇,還有我們醜陋的制度設計和歧視心態。
強力推薦,這是一本讓我拿起來就放不下去的好書,昨天晚上才買,今天下午就看完了。不用強烈的批判,沒有大量學術字眼,只有單純卻不簡單的故事,串起移工/雇主/仲介/警察/家庭/社會/國家這些因子間的複雜關係。
--
延伸閱讀:
逃(第28屆中國時報文學獎報導文學首獎)
台灣國際勞工協會(TI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