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來到這裡,又過了半年。
上次是去花蓮採訪的路途中經過,這次則是考完GRE想放鬆一下。
七年前,單車環島途中發現這個迷你小漁港,在正午陽光的透射下,水裡小巧的熱帶魚和轉著大眼的河豚一覽無遺,不時還會看見藍色細長的針魚在港口裡悠游。
這幾年,每次經過這裡,都覺得海岸又短了一些,而醜陋的消波塊卻不斷的增加。這次剛到海邊,就被眼前的景色嚇了一跳,馬路上堆著半個人高的海沙,洶湧的浪濤更直接撞擊消波塊,灑上路面。想當初我們還躺在沙灘上度過環島第一個露宿的夜晚呢。
詢問海巡署的先生,他說路上的沙是上次颱風捲起來的,不過這幾年海岸的確是不斷在退縮,「我看以後要坐船才進的來唷~」他笑了笑,就起身去檢查剛入港的漁船。
大型的遠洋漁船多會直接在蘇澳卸貨,粉鳥林這邊只剩下一些小型的近海漁船,每天清晨出航,傍晚歸來。住在附近的居民都知道,傍晚時分驅車來這裡,就可以買到便宜又新鮮的魚貨。
起降機吊起沈甸甸的魚網,嘩的一聲!灑下大大小小活跰亂跳的魚。有為數眾多的鯖魚、鮪魚、針魚,還有少量的梭魚、魟魚、烏賊和烏仔魚,在加上貪吃無辜被撈上來的河豚、印魚等「下雜魚」(沒有市場價值的魚)。旁邊圍觀的民眾一擁而上,抓起來就直接在旁邊秤重,交易。
王阿茜看著魚隻在路上喘息、掙扎,直說好殘忍。我倒是覺得還好,畢竟漁民也是要討口飯吃,而且近洋漁船所撈到的下雜魚數量,跟大型漁船比根本不算什麼。更不用說跟那種只切下鯊魚鰭,就把其他部分推回海中的捕撈相比。至少在這裡,再小的魚,也有婆婆拿著塑膠袋秤重買回去。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整艘船的魚貨就銷售一空,剩下外籍漁工拿著水管用清水沖洗地面。
路旁的燈亮了,離開時海浪依然洶湧,沙灘還是沒有露出來。不知道下次來的時候,這邊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2007-10-29
粉鳥林
2007-10-18
黑猩猩的通牒賽局
在United Press上面看到這則新聞
個體經濟學中有種知名賽局叫做「通牒賽局」(Ultimatum game)。
在人都是理性而自私的假設下,讓兩個人分錢。一個人決定錢的分配比例,另一個人只能選擇接受還是不接受。接受的話,兩個人都獲利,拒絕的話,則金額歸零,雙輸。
經濟學家推論,因為兩個參與者都是理性而自私的,並且知道這個遊戲只玩一回合,沒必要共謀。所以最可能的結果是,分配者只分一小撮金額給對方,而對方也必然會接受。(分配者知道對方只會接受,所以不用分給他太多;而選擇方則無論如何都是接受比不接受好)
但是事實上呢?
早先有些心理學家讓受試者玩通牒遊戲,結果發現無論學歷、人種、性別、年齡的差異,平均的分配比率,竟然都是接近五五對分。如果分配比率過於懸殊,選擇方會選擇不接受,乾脆拉倒。
唯有一組例外,那就是經濟系的學生。XD
up報導今年十月五號的Science期刊上面有篇文章,是德國研究員讓黑猩猩玩通牒賽局,結果發現,黑猩猩傾向分較少給對方,而選擇方則是無論如何都會接受。反而跟經濟學的推論比較接近。
該怎麼解釋這個結果呢?
或許讓人類如此優越的特性,根本就不是追求效率的「本能」,而是追求公平、和諧的特質?
2007-10-17
兩則不負責任亂亂心得
其實我真的曾經想過以記者作為志業
後來才發現,那需要過人的忍耐力和毅力,要不然就是驚人的遲鈍和虛榮,才有辦法在台灣的媒體環境中做下去。
看到電視上,杜正勝睡覺是新聞、挖鼻孔是新聞、嗆記者是新聞、連不講話、不打瞌睡、不挖鼻孔也是新聞,令人感到噁心。(還有一天是攝影記者堵住杜正勝,他的隨護輕輕的推了記者一把,現場記者立刻高喊「怎麼可以推記者呢!」當天晚上的新聞,就是記者採訪記者,明明只有擦傷,也做成一則新聞。天阿~記者好偉大,被輕輕推一下就是全國新聞,那麼那些被警察打、被拖走、被抬離家園的人怎麼都不報導?)
另外,周富美遭到環保署和自由時報內外夾擊,落到離職的結果,更讓人心寒。顯然台灣所謂「知的權利」,始終是政府和媒體公司的「共識」,而不是落實在記者或人民手上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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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iohead的pay what you want策略,引發新媒體研究、經濟學、產業界的大量討論。這樣的模式代表著什麼意義?可能大規模推行嗎?將會帶來什麼影響?
目前也沒有人說得清楚,只不過,從一些習慣免費下載的族群,竟然願意掏腰包買這張專輯,倒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消費者不是不願意花錢「買」mp3,而是不願意花那麼多錢買包裝、買行銷、養一堆只會揮動智慧財產權砍消費者,另一方面又剝削創作者的音樂公司。
如果這套模式成功了,可能的原因大概是差別定價奏效,以及,讓消費者的付出直接回饋到創作者的精神。
p.s看到哈佛經濟學教授Greg Mankiw在他的部落格開頭就講「經濟學家對於『給小費』沒有一套好的解釋」,結尾又再次表示「既然經濟學沒辦法解釋,我也不能說這套模式是否會成功。」我還蠻感動的。
當初會對經濟學開始產生懷疑的關鍵之一就是,許多經濟學家都太自大了,認為經濟學無所不能,即使一些明顯無法解釋的現象,也想用模型硬凹。Greg Mankiw這樣一位知名的經濟學家,仍願意誠實面對經濟學的限制和眾多假設,真的很可貴。
2007-10-11
颱風男
學弟的msn暱稱寫著「多來幾個人陪我喝到死吧!」
好奇丟他「幹嘛不出去玩阿,你打算當兵前就一直喝喔?」
學弟回應「沒辦法阿,本來這兩個週末都排爬山的,結果又是颱風。」
這已經是他今年第三次在上山前遇到颱風,被迫取消行程。
爬山跟許多靠天吃飯的活動一樣,五分靠自己,五分看老天。因此,登山客也多有些迷信。
畢竟在老天爺的部分,無論如何,帶個幸運符總是不會錯的(我上山一定會把佛像跟指北針掛在脖子上)。有個朋友甚至相信某條頭巾容易招來好運,因此從來不洗(噁)。
因為這類的迷信,所以有些人會被貼上「晴男」或「雨男」的標籤。最糟的,就是我們這種...颱風男。
從大二開始自己開隊爬山,颱風就像盯上我一樣,無論春夏秋冬,只要我開隊,幾乎難逃大雨的命運。(王阿茜說我的名字念起來就像「遇豪(雨)」)因此,是的,春颱(3月)、冬颱(12月)我都碰過。
印象最深刻的兩次颱風經驗,是清水大山和加羅湖。
清水大山那次,全隊淋了十個小時的大雨撤退下山,邊下撤還要把雨鞋脫下來倒水,狼狽到不行。隔天在台東小吃店看電視新聞,得知有輛遊覽車在太魯閣被落石擊中,想到前一天濕淋淋的模樣,心中都還有些餘悸。
加羅湖那次更誇張,明明是十二月,竟然碰到中颱。
最慘的是,負責公物的學弟竟然沒有檢查帳棚的營柱,淋雨又摸黑好不容易才到了營地,卻發現帳棚搭不起來。當時腦中彷彿搶救雷恩大兵的上校一樣,一 片 空 白。不斷浮現全隊失溫凍死的慘劇(那天山上好像是4度吧,雨又大)。還好,最後大家花了一個多小時,勉強用登山杖和塑膠繩把帳棚搭起來,有驚無險的度過那晚。隔天清晨,在濃霧中看著七零八亂的登山杖插在地上,還不敢相信竟然會碰到這麼衰的事情。(意外的是,那次跟去的新生竟然都沒被嚇跑,反而感情變得很好)
時間過得好快,距離上次上山又一年多了,颱風男的稱號似乎也漸漸遠離我(反倒是學弟,越來越有名了XD)。
希望下次有機會上山的時候,不要再下雨了。^^
圖說:清水大山撤退前拍的照片,當時大家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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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前陣子想出了完美的創業主意。提議我跟他合作開間登山公司,因為每次要上山前,都會有「不可抗拒的天然因素」,所以只需部分退費。不用真的上山,光是賺扣下來的押金就可以躺著賺! 好像可以認真考慮考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