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31

寶藏巖雜感


第一次去寶藏巖是在1999年,反正那時候在唸書,時間多,離我們學校又近,就用下午沒課的時候過去晃晃。當時靠河邊那一段已經拆除了,但是下面那一片還沒有。(電影「殺人計畫」也是在這個階段拍的,可以明顯看見現在是斷面的那邊還有房子)

這裡最早是日本時代台北的集水區,國民軍來了後列入軍事管制區。但是管制歸管制,反而有許多老兵,在這裡蓋起了自己的房子。解嚴後,更有許多外縣市的城鄉移民,看上這塊三不管地帶的便利性(就在羅斯福路公館後面)而在這裡定居下來。

不同時期的移民,為了生活所需,動手設計了許多巧思,房子也層層相疊,你的屋頂就是我的陽台。老兵、城鄉移民、勞工、學生,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都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以前我有個學弟也曾經住在裡面,早上就拿著煙蹲在新店溪畔看人釣魚,傍晚回家時還可以跟種菜的老兵聊聊天,頭頂高架橋上的車子進進出出台北市,但是這邊卻好像數十年如一日。

--------以上是我初識寶藏巖的經過

上一次去寶藏岩,是三個月前吧,當時跟王阿茜帶著外國地理學家去參觀(其實是OURS希望安排的)。這一次的印象卻很不好,寶藏巖最初給我的印象,是很多阿公阿媽坐在雜貨店前聊天,走上蜿蜒的樓梯,就是整排的信箱,和有點突兀的靈骨塔。但是這一次,在這幾年藝術家的「雕琢」下,寶藏巖原來那種髒亂卻充滿生命的的味道不見了。原住戶不斷凋零或搬走,新的住戶沒有辦法進來,現在的寶藏巖,只剩下一個空殼,供藝術家發想、創作。

最近在新聞上看到自稱寶藏巖公社的幾個年輕人,用「佔屋」的方式抗議市政府遷移住戶、修繕房屋的作法。

蠻令我意外的,連我一直認為每逢政府必反的破報,都用高分貝抨擊這些年輕人。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決定仔細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去年底,第一次聽到「佔屋」這種行為。基本上佔屋就是透過佔據空屋,用生活者的使用權,來對抗土地所有者的所有權,宣稱「使用權高於所有權」的一種行動。

在德國有個著名的例子,一群科學家佔據了閒置的工廠。因為沒水沒電,所以他們就把這裡當作再生能源的實驗室,試驗各種太陽能發電、污水淨化系統。結果他們的舉動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最後政府不但沒有驅逐他們,反而將那塊地「借」給他們,成為當地著名的景點。

聽到這個故事時我很受到鼓舞,因為我也贊成使用權高於所有權這種觀念。
我們家附近有個拾荒老人,以前住在一片違建的邊緣,後來違建被拆除,其他人都搬走了。可是他沒有,他請工人來,在豪宅圍牆外搭起鐵皮屋,每天繼續在那邊整理他的回收物。甚至還掛了一個招牌,歡迎經過的人進來挖寶。我的看法是「讚阿!不管那塊地是誰的,閒置那麼久,老伯都住了幾十年,憑什麼要他搬走?」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好像應該認同寶藏巖公社的行為,但是我卻發現自己並不能認同,為什麼呢?看了他們的網頁,也看了報紙上的報導,我終於想通了。「佔屋」應該是一種生活的行動,而不是抗爭的行動。如果公社的人老早就住在裡面,並且真正使用那個空間,或許他們就可以用佔屋來宣稱自己的正當性。但是當拆遷行動已成定局時,才忽然跑來說要「佔屋」,這樣是站不住腳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使用」過這個空間。

----------以上是對公社佔屋的感想

兩年後,市政府整修好房子後,原住戶能搬回寶藏巖,這就是市政府「活古蹟」的保存辦法。

其實我對於這種干涉抱持著很懷疑的態度,寶藏巖之所以會成為寶藏巖,就是因為他「三不管」的特性,沒有明確的方向,沒有藍圖。住戶自然的為了生活所需,你一塊我一塊的拼出這片美麗的山丘。

幾年前公園預定地的規劃剷平了靠河岸的房子,之後藝術村的規劃又讓住民失去了隱匿性和認同,而現在活古蹟的設立,又將把寶藏巖帶向何處呢?

因放任而成長茁壯的社區,正在各種勢力爭奪詮釋權的過程中死去。或許就像野花,在荒野裡長得很美,但是一旦你把他種到花盆裡,它卻快速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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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解:新生南路上的一處日式住宅,有印象以來一直都閒置著,最近忽然拆掉了,連門前的大樹也慘遭腰斬。看來又是一棟買不起的豪宅吧。

2007-01-30

新版Blogger


Blogger測試了許久,終於將beta拿掉,正式改新版了。

介面應該是有變得比較友善吧,但是還需要適應一下。

2007-01-23

蝸牛造句


這篇稿子交給蝸牛來寫都比你快...

2007-01-21

十五萬

15萬,這是最近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個數字。

U2的主唱Bono在接受採訪時說,南亞海嘯死了15萬人,引起世界的關注。但是在非洲,每一年都有15萬人死於飢荒和戰亂。

到底是專業還是政治?


專業還是政治?

苦勞網最近又寫了幾篇文章,說明樂生療養院v.s新莊捷運其實是個假爭議,原本可以達到和諧共處的狀況,在政治操作下變成互不相容的衝突和對立。(有時候很羨慕苦勞的記者,可以立場很鮮明的寫文章XD)

來分享一下最近看到這類新聞的感覺好了。

以樂生為例,一開始捷運局說樂生得剷平,沒有替代方案。在民間團體和院民的抗爭下,台北縣政府找來學者專家,規劃出了保留41%的方案,捷運局立刻改口說可行。但是這種反覆的態度,早已讓捷運局的「技術專業」遭受質疑。於是民間團體和院民又再次給文建會施壓,終於,評估的工程顧問公司又生出了保留90%的方案,這時受到縣議員的壓力,捷運局又回頭堅持不可行。捷運局的態度到底是基於專業,還是政治判斷呢?

經濟學告訴我們,專業分工的迷人之處,就是只要每一個人都站在自己的專業立場,提出最佳選擇,經過彼此溝通妥協,最後就能夠產生對大家都有利的最大公約數(就是均衡啦)。

但是現實中,專業分工卻變成每一個人做好手邊的工作,在老闆的壓力下不斷妥協。舉個例子,行銷企畫認為A計畫比較有效,比較能賺錢,老闆卻擔心該計畫看起來太土氣,想用B計畫。為了不要一直爭執下去,加班到凌晨,行銷企畫只好妥協用B計畫。另言之,專業歸專業,聽聽就好,老闆說的算。

最可惡的是,這些粗糙的政治決策,卻總是以專業決定的姿態出現,由技術人員操刀。反正上級指示要讓某某案子過,技術部門就會說人定勝天,把中央山脈剷平都沒問題(ex:蘇花高)。上面說不給過,技術部門就會強硬的說技術不可行,要不然就是什麼要全民埋單等等。

媽的,那還需要專業幹嘛阿!不就是當打手,用專業包裝政治而已嗎?

常遇到一些公務員,私下表示支持相反的立場,但是在長官壓力下不得不做。碰到這種情況,我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能理解。」

我能理解什麼?我能理解,只要權力不對等,就不要奢望能有專業間的平行溝通。

[轉錄]提問力是知識探險的關卡

Shop floor sociologist
鄭陸霖老師的文章,有點長,但是我覺得看完後很有感覺。(推薦給有志於踏進學術圈的小朋友)

他是我的論文口試委員之一,跟有些中研院的研究員不同,老師不是那種埋頭在研究室裡寫文章的學者。相反的,他常常四處跑,然後把觀察到的現象和感想寫在一篇又一篇的blog文章上。

老師是個好奇寶寶。只要出現新事物,他會很認真的去摸索。如果研究中產生了疑惑,他也不會隱瞞,反而會很真實的把這些困惑,和他的思考過程寫下來。

其實我認為,應該要有更多像老師這樣的學者。畢竟學者也只是站在社會中的一個角落,看著周遭的運作。

現在就是有太多的學者(學閥),各據山頭,對自身專業領域以外的事物不聞不問。他們不了解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了解的解決之道都不是solution。最後,領域跟領域之間只有互相批判,無法溝通,各自生產了一大堆無用且偏頗的研究和決策。

何不對自己誠實一點,心胸放寬一點呢?

學長


學長年紀比我大很多,畢業多年,輾轉換了許多工作,卻一直為環境的理想努力。

學長最厲害的地方,不是他有特殊的專長,或者厲害的手腕。而是他很願意默默地當座橋樑,讓各領域的專家可以彼此串連,產生共鳴,創造出意外的結果。

以前唸書時曾經覺得他太浪漫,不切實際,年紀已過三十了,還在NGO之間打轉。但是每次遇到他,又不得不被他的堅持所感動。

今天下午,陽光難得露面,在河濱公園巧遇,他正望著一群網魚的外勞發呆。原來他終究還是在一年多前離開了NGO,進到私人公司的體制裡。

坐在河岸邊,喝著啤酒,抽著煙,偶而檢起邊的樹枝,探到水裡轉一轉。不講話時,他不自覺的透露出一絲的落寞和疲倦。

但是一開口,整個人瞬間又充滿了以前對環境的情感和理想。他笑了笑說,「現在哪有什麼夢想,最大的夢想是調到花蓮去享福。」

社會的現實和壓力,對即使是最堅持夢想的學長來說,也太沈重了。看著學長,想到自己,抱著滿腔的熱血來當記者,有太多的現實不了解,太多的事情需要學習。在工作中,才又重新認識自己,有什麼是可以妥協的,而有什麼是一定要堅持的。

我們都還在成長,還在學習,無論如何,要時時提醒自己那份最初的心。

給最堅持夢想的學長,加油!

2007-01-17

小畫家新作-兔子要革命



我:快看!我的新作品,兔子要革命。

王阿茜:兔子是同性戀耶,你沒看過舞動人生嗎?你出櫃了。

我:囧rz...

2007-01-16

on air!

昨天下午接到公關部的電話,說有個新竹的電台想找我談談這次寫的主題--台灣『公』仔。

「怎麼辦?我會緊張耶」我據實以報,公關部的同事笑了笑,說會幫我跟主持人說一聲,似乎沒有要幫我做什麼意思。好吧,當作給自己的挑戰。(練習如何講話不要支支吾吾、墜字連篇)

這不是我第一次接受採訪,但是卻是第一次時間要抓得很精準的採訪。(以前接受採訪時總是講話落落長=__="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廢話多)

一早就進辦公室等候,寄了兩封信,逛了一下網頁,電話就進來了。

主持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親切,一開口就說「聽說你會緊張阿(公關部果然有講...),不用緊張,等一下不要叫我主持人,叫我XX就可以了,我問問題,你就談談這次的故事,ok?」好!1、2、3 ON AIR

大家好,又到中午時候了,我是主持人XXX,歡迎來到我們的音樂瑪其朵時間。很多人都說,台灣的年輕人不關心社會,但是卻有另一群人,逆向而行,到泰緬邊境、到樂生療養院,做公益。這次我們邀請到XX雜誌記者,小雨蛙來跟我們談談這些「台灣公仔」!

小雨蛙你好! XX你好!
(急急忙忙的回應,特別小心不能脫口說出「主持人」三個字)

接下來,我就批哩啪啦的講了一堆,不一會兒,時間到了! O_____O"

原來,15分鐘那麼短,才講了兩個故事,就沒了.....

主持人進音樂後笑了笑說「緊張什麼,你講故事講得很好阿。」

呵 好吧,我獻出了電台的第一次,「媽,快聽,你的兒子上廣播了啦!」

2007-01-14

小畫家


看了網路上的「小畫家之神」後,立志要來自學電腦繪圖了!

想想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時候,老師們常誇獎我,說我很會畫畫。一直到高中,我的課本上也總是畫滿了奇奇怪怪的圖。但是...我畫圖的技巧好像一直停留在那個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時候,沒有進一步的學習或練習,只是從畫筆變成用滑鼠而已。

決定去找本書來自學,多畫!

2007-01-13

we wii weeee~

終於,跟王阿茜對分,把任天堂的次世代主機wii抱回家囉!

wii真的有種神奇的魅力,平常很反對我玩遊戲的老爸老媽,笑著看我們丟飛鏢(拿著wiimote遙控對螢幕做丟飛鏢的動作)。王阿茜的妹妹,以前下班後就是坐在電視前面轉頻道,現在則是一放下包包就打開wii,專注在螢幕前釣魚。(一釣就是3小時...Orz)

簡單的肢體動作,加上a和b兩個扭,就可以完成80%的動作,讓沒玩過電玩的族群也能輕易上手。

對於老玩家而言,操作薩爾達傳奇的主角林克在馬背上追逐敵軍,左手駕馬,右手揮劍,真得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這段我重複玩了三遍,因為真的是太爽了)

不得不佩服任天堂的勇氣,當sony、微軟仍然瞄準20%穩定的heavy gamer時,他們能看見80%的非玩家和輕度玩家,為他們設計這套革命性的主機。wii的現象證明了過去所謂的「非玩家」不是不愛玩遊戲,而是沒有遊戲設計者注意到他們的需求,這也是一種長尾經濟的表現吧。

我幹嘛在自己的blog上面寫結論阿=__=" 寫稿寫到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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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趕工中的王阿茜玩網球,打雙打,上網、截擊、抽球,一切都變得那麼自然,好像真的在打球,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wiimote會發出揮拍子的聲音,擊中球的時候也會微微的震動,但是還是少了點真實感。無論如何,現在下雨天也可以在客廳打網球唷。 「王阿茜,不要再揮到我了啦!」 啪!

2007-01-10

[轉錄]慢慢來,比較快

慢慢來,比較快

九把刀  (20070107 中國時報三少四壯集)

我想念社會學研究所的意義有三。

一,當時熱衷寫小說,不想那麼快當兵。二,我喜歡社會學。三,我幻想:「能讀社
會學研所的人,一定聰明絕頂;如果不是,念出來也必然聰明絕頂。」

後來我自東海社研畢業了,很遺憾並沒有聰明絕頂,卻收穫了三件更珍貴的禮物。
由於大學時念的是管理科學系,與社會學的知識系統差異頗鉅,跟本科系考進的同儕
相比我彷彿看不到大家的車尾燈。開學時大家將哈柏瑪斯、紀登斯、布迪厄等社會學家的
名號與理論掛在嘴邊,而我卻還在那邊:「關於各位剛剛提到的三小三小,我是覺得喔
......」而無法跟諸位社會學烈士先賢並肩作戰,久了自也著急起來。

老教授高承恕察覺我的惶急,用他一貫不疾不徐的語氣說出他的智慧名言:「景騰,
做學問,一向是------慢慢來,比較快。」

慢慢來,如何比較快?

我當時無法領會,一度覺得是世外高人每天規定自己一定要說幾句高深莫測的禪機。
但反正我也不明白什麼是「很快的做學問方法」,於是就每週看完指定的書、照常讀我喜
歡讀的知識、每天寫我的小說。上課聽不懂的就問,繼續聽不懂的就算了(我後來才醒悟
,一個人不能奢望自己能全竟其功,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這世界上沒有一定要懂的學
問)。

漸漸的,我重新喜歡社會學,並樂於親近------這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個珍貴的收穫,莫過於陳介玄老師上的第一堂課,社會學理論,指定閱讀涂爾幹
Emile Durkheim的社會分工論。

聰明的人都喜歡批判,以顯示自己並沒有被整合到僵化的體系;當時大家都是新生,
每個人都死命掐著死掉快一百年的涂爾幹脖子,用各式各樣的新理論狂鞭這位對工業化後
的社會提出真知灼見的法國大師。

陳介玄老師靜靜聽我們鞭了兩節課,什麼都沒說,在下課前十分鐘,卻以非常嚴厲的
眼神將我們掃視一遍,嚴肅說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懂什麼是真正的知識嗎?有誰真
正把這兩百多頁規定的部份看完?你們考察過涂爾幹的理論分析的社經背景嗎?偷懶沒有
的話,這兩百頁裡難道沒寫嗎?你們用輕浮的態度做學問,提出的,不過是廉價的批判!

廉價的批判!這五個字重重擊在我心坎。

第三件珍貴的收穫,是大大方方的自信。

趙彥寧老師是一個很酷的人,為了讓她認識我、願意擔任我的論文指導老師,我跑去
當了一學期人類學助教。某堂課趙老師拿著幾份學生的期中報告,問其中一名學生:「你
裡面用的<筆者>兩字,是在說誰?」答曰:「我自己。」又問:「還有你,你裡面用的<
研究者>三字,是在說誰?」答曰:「我......我自己。」

放下厚厚的報告,趙彥寧老師冷冷說道:「對,就是你自己,通通都是你自己。那麼
,既然都是你自己,為什麼要用假惺惺的第三人稱,去取代簡單的一個”我”字呢?」

大家目瞪口呆,只聽趙彥寧老師舉重若輕道:「不是沒自信,就是假客觀。」

好一個將學術慣稱擊倒的飛踢!於是我的論文充斥著上千個「我」,光明磊落地主觀
。小小的一個改變,竟讓我在書寫論文時勇氣百倍。

這三個收穫當然不侷限於研究學問,擺在創作,擺在做人處事也一樣。

慢慢來,比較快。

謙虛面對你所不了解的事物。

最後,別用惺惺作態的姿勢論述你的主觀!

2007-01-08

笑一個吧


桌子底下透出一張小小的臉龐,好像很想參與大人們在玩的遊戲,但是卻怎麼樣也看不懂規則。

管他的,笑一個吧!

2007-01-02

2007


在2006的最後一天

第一次坐王阿茜開的車子,從茂林開到高樹,吃著八顆20元的煎餃,聽著魯凱、客家、閩南語交錯的對話。

第一次離開台北跨年,擠進人群,在嘉義體育場裡聽連續劇演員唱歌 XD

第一次拍拍貼,當我們專注的在螢幕上畫著小花和星星時,2007年就悄悄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