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剛來密西根的時候,早上氣溫10度,下午最高溫可達25度,以台灣的標準來講:偏涼。但是當地人卻直呼熱,一大早,我們包著薄外套出門,他們就穿著短褲打赤膊在慢跑。當時一位留學過的學長跟我說「趕快享受吧,夏天就只有那幾週而以。」當時還半信半疑,沒想到,我們家的電扇真的也只有吹那幾週而已。
開學後氣溫就直直落,現在清晨平均溫度是5度左右,中午有太陽的話會暖一點,15~18度吧。對我們這種來自熱帶島嶼的島民還真是受不了的冷,但是每次在msn上跟台灣的朋友講這邊有多冷,他們卻都無法想像般的回答「好好喔~台灣好熱!」,不知道我們聽到有多辛酸......
有人跟我說好久沒有新文章,事實是才開學第四週,我就已經忙到受不了了。這學期修三門半的課,其中一門是很喜歡前半學期的內容,所以跟老師談條件修半學期,拿一半的學分。因此我在學期前半等於有四門課要準備,每週的指定閱讀量加起來都是四百到五百多頁,而且有三門課需要寫心得,還有口頭報告跟小組報告要討論。
以上週末為例,我在三天內就必須唸完四百多頁的閱讀,寫兩篇作業,討論小組報告,做好powerpoint上傳,並且跟指導教授討論研究計畫。整個週末都是早上摸黑起床,在書房看日出,然後一路忙到晚上十二點才洗澡睡覺。卻因為這樣的作息,讓我在課堂討論上呈現呆滯的狀態,很少發言,相當不滿意自己的表現。
但好處是,經歷過上週那種折磨,這週雖然沒有比較輕鬆,卻也開始適應這種負擔和節奏了。
最近學校裡的松鼠都忙著把殼斗埋到土裡儲存,路上碰到的松鼠嘴裡都啣著食物,真的很有冬天將臨的感覺。
中國超市旁邊的安全島上長滿了可愛的小草,在傍晚的陽光下看起來很有味道。
我們家外面的豆科樹木最近狂掉葉子,學校工友幾乎每天都在把他們從人行道上吹走。
其實不是最近拍的,是七月拍的小花,以此紀念夏天匆匆的流逝呀!
2009-09-29
中秋
2009-09-19
[轉錄]異議文化-陪阿公阿媽上街頭(張小虹)
異議文化-陪阿公阿媽上街頭
2009-09-19 中國時報
【張小虹】
大學生能做什麼?拯救世界還是幫媽媽洗碗?
幾天前接到樂生青年聯盟的網路動員信,信中指出樂生療養院的聯外道路被捷運局切斷,院民續住區形同孤島,自救會代表決定前往主管機關衛生署抗議,希望大家能來幫忙,替年事已高、手腳不便的院民持舉連署名單。來到抗議現場,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樂生青年聯盟打死不退的決心毅力,又有好多新面孔的年輕大學生加入行動的行列,遞補已經畢業學長姐的空缺。憂的是樂生運動的節節敗退,要的越來越少,這次的訴求重點只是立即搭建聯外便橋,不要讓行動不便的院民被迫繞行兩公里遠路,才能出門買菜、就醫訪友。雖然在運動訴求上聰明地挪用了前不久八八水災「道路中斷」、「孤立無援」的熟悉修辭,來附比樂生院作為「災區」與院民作為「災民」的現況,但就現場稀疏的主流媒體與衛生署的冷淡回應看來,就連這基本醫療人權與安養尊嚴的卑微要求,恐怕都難以獲得妥善解決。
有人說,樂生保留運動乃是台灣近年來「最牛」的社會運動。興建於日治時期的「台灣總督府癩病療養樂生院」,乃是用來強制收容並隔離當時無法醫治卻被認定具有強烈傳染性的漢生病(舊稱痲瘋病)。國民政府來台之後,改名為「樂生療養院」,並延續強制隔離的政策。一九九四年台灣省政府將樂生院賣給台北市捷運工程局,後規劃為新莊線的機廠用地。二○○三年第一波拆除工程造成其他不在規劃內的房舍倒塌,最早一批醫學院學生開始以醫療人權的角度介入關懷,後更有不同科系的大學生相繼加入,於二○○四年成立樂生青年聯盟,與由院民組成的樂生自救會同進同出,持續抗爭至今。
作為一個遠距的觀察者與關切者,我則認為樂生青年運動乃是台灣近年來「最樣」的社會運動,這裡指的不光是學生作為運動主體的平均生理年齡很年輕,更是學生作為運動主體所帶出的旺盛活力與想像能量,讓台灣暮氣沈沈的社會運動,迸發出不一樣的行動策略、不一樣的運動敘事、不一樣的情感修辭。記得在一次充滿戲劇性張力的論壇活動中,台灣社運界老中青三代的理論家與運動者齊聚樂生院,想要針對「樂生現象」做出深入精闢的解讀。但就在學者專家分別就資本主義與空間爭奪,國家機器與文化抗爭、青年異議文化的今昔,發表慷慨激昂又充滿理論高度的引言後,樂青的學生們一上台就阿公長、阿媽短,談阿公阿媽如何照顧他/她們,他/她們如何陪伴阿公阿媽,如何聆聽阿公阿媽講故事邊做口述歷史,一時間「阿公阿媽」的情感修辭,彷彿「內爆」了所有台灣社會運動的慣習。那真是一場令人難忘的論壇,有別於過去所有以批判當代政治社會文化為議題的論壇,看著年過半百的運動健將,開始嘗試學習年輕學生們「阿公阿媽」的說法(雖然對他們的年齡而言,阿伯阿母或阿兄阿姐或許更為恰當),而年輕學生們也慢慢開始運用他/她們所努力學習到的有限運動語彙以對,兩邊都在「牙牙學語」,兩邊都在認真對話。
從最早與樂青的接觸,就不斷訝異他/她們一點都不像傳統界定下或刻板印象中會搞社會運動的學生,她們穿短褲夾腳拖鞋,牽著大狗帶我逛園區,一邊跟沿途遇見的阿公阿媽親切問安,一邊跟我講述建築的歷史與大樹的保育。在過去五年樂青的運動實踐中有「典型社會運動」的部分,像街頭遊行、抗議、行動劇、遞交陳情書,甚至六步一跪的苦行或絕食,但更有「非典型社會運動」的發想,像定期舉辦「樂生兒童營」,以敦親睦鄰社區營造的方式,改善新莊地區嚴重失衡的教育資源,辦起大哥哥大姊姊教授日語法文或武術熱舞的課程。也像發起「樂生文學周末」,以大樹下午茶的形式,集結台灣文學、文化與音樂界的創作者,輪番上陣。或像開辦「樂生講堂」做自我進修,從殖民醫療公衛史、法律人權到都市發展,打造屬於他/她們自己的樂生大學。
對有理想的大學生而言,既要拯救世界,也要幫媽媽洗碗,更要陪樂生院的阿公阿媽上街頭。(作者為台灣大學外文系教授)
2009-09-04
[轉錄]台灣不要自我港澳化
台灣不要自我港澳化
文/顧爾德
新新聞第1174期
民進黨南部縣市長邀請達賴喇嘛來台舉行法會祈福,遭到國內媒體鋪天蓋地的批判。認為陳菊等民進黨縣市長在利用水災搞權謀,他們自私自利、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兩岸互信。
眾多批判中普遍存在著兩個共同的主軸:第一,達賴與藏獨是中國政府幾大忌諱之一,台灣絕對碰不得;第二,過去一年多來兩岸關係的改善是北京對台灣施恩捨惠,是中共給國民黨面子,甚至高雄世運順利舉行,也是中國給台灣--包括陳菊--面子,所以台灣也應該將心比心,不要去扯北京後腿。
以上這兩個主軸結合起來,獲得的結論就是:祇要中國說NO的事,台灣就不應該說YES,否則北京就不會再善待台灣,台灣的利益會受到極大的損壞。這樣的觀點,說得白一點就是台灣把自己港澳化,把中國當成台灣的宗主國。台灣承認:如果北京沒有說「嗟!來食」,台灣就連肉骨頭都沒得啃,台灣更不能也不該在國際上有主動作為。
當然不能天真到以為達賴祇是個宗教領袖,民進黨縣市長邀達賴來台灣沒有政治算盤。達賴、陳菊都是政治人物;國民黨與共產黨也是這場兩岸博弈中的政治行動者。大家都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天使,大家都其政治目的與伎倆,每一個行動者都要思考自己作為可以達到的政治效果,也要為這個效果負起責任。不過,在檢討這些政治效果與責任時,我們必須先確定一件事:台灣整體的利益以及價值基礎是什麼?
當執政黨與媒體輿論一直強調我們希望建構「平等、尊嚴、互利的兩岸關係」時,其隱含的前提就是:兩岸基本利益與價值並不完全相同,所以我們要尊重彼此的差異,我們要尋找對兩岸都有利的議題來合作--但是這不代表兩岸沒有歧異存在,更不代表台灣必須為了兩岸互利,去放棄其他根本利益與價值。達賴追求的西藏自主自治,他所宣傳的和平宗教觀,難道不符合台灣的利益與價值觀嗎?
我們來試想一個假設狀況:如果美國和日本要提高與台灣的外交關係,他們不顧中國反對要派出高層官員來台訪問,或者願意讓台灣高層官赴華府、東京訪問。難道台灣也要因為北京反對而自我否定這種對台灣有利的機會?
假如兩岸因為經濟的統合,將進一步走向某種形式的社會與政治統合,那麼我們對中國境內壓制民運、壓制少數民族的行為噤聲不語,我們憑什麼相信,未來台灣也可以保有現在的民主自由?當北京要壓制台灣的民主自由時,我們憑什麼反抗?台灣憑什麼期待國際社會支援我們?更不要忘了,如果沒有達賴這個「麻煩製造者」在國際上持續發聲、受到尊重,中國不祇對內部民主與少數民族自決的壓制會更強大--甚至在對台灣問題,北京也會更無所忌憚。達賴需要台灣的合作,同樣地台灣也從達賴身上受益。
陳菊等人邀達賴訪台,不是不能批評、不能檢討,但請站在台灣的立場,秉持台灣的價值,以台灣的利益為本,來看達賴事件。不要祇想著北京的立場、價值與利益。台灣不是港澳,中國更不是台灣的宗主國。
2009-09-02
開學前的Spartan event night
2009-08-24
留學生滿月
不知不覺的,到East Lansing留學已經滿月了,而今天開始才是學期的正式開始。
由於這兩天都好冷(11~16度)中午我們簡單煮了一些水餃,接著就去參加國際研究生的新生說明會。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向來是國際學生非常多的美國大學,今天才知道竟佔總學生人數的9%之多,主講者說全校總共有來自一百三十幾的國家的學生,前五名的國家分別是中國、南韓、印度、台灣、(忘了)。雖然台灣名列第四,但中國和南韓仍具有壓倒性的多數,我被分到的小組裡12個人就有7個是中國學生,南韓一個,台灣...一個(我)。
下午的講座結束後,才回到家王阿茜就說要請我吃Udon,慶祝滿月。
Udon sushi bar是當地留學生蠻推薦的一間中、韓、日式餐廳,老闆是韓國人,曾經來台灣輔大唸過書,因此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台灣口音喔)。Udon不只有賣牛肉麵,還有豬腳飯,而且珍珠奶茶的口味也不錯!最妙的是店裡電視上播的是黑澀會妹妹還有東森新聞,讓我們看得目瞪口呆。
滿月囉!
2009-08-22
[轉錄]弱者的滅頂與強者的生還
非關正確-弱者的滅頂與強者的生還
- 2009-08-21
- 中國時報
- 【胡晴舫】
猶太浩劫餘生者普利摩李維在跳樓自殺前寫的最後一本書中提到,許多事後諸葛最愛問從種族滅絕行動奇蹟生還的猶太人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不逃走?甚至,你們為何不反抗?
既然知道德軍要來了,幹嘛還死守家園不走?當德國人對你們使用不人道待遇,為何不抵抗?一名熱心的小學生還認真規畫了集中營的逃跑路線,告訴李維他當初絕對有機會脫逃,只要他詳細計畫外加膽大心細。
受害者在此彷彿必須要替自己的苦難道歉。他的不幸,純粹因為他能力不足及性格缺憾。言下之意,如果他夠聰明(像我),如果他夠努力(如我),如果他夠勇敢(似我),一切災難就不會降臨他身上。
然而,李維冷靜指出,各處紀念碑不斷重複奴隸自行掙脫沉重鎖鏈的意象僅是一種修辭,其實枷鎖必由那些鎖鏈比較輕鬆的同伴們打破。對李維來 說,除了文學與電影之外,所有革命從來不是由真實小人物所發起,而是由那些「懂得壓迫但不是親身經歷」的人所領導。自身雖過著特權生活,看出社會制度的不 公後願意從他們的優渥環境走出來,是這樣的社會強者才有力氣改變這個世界,而不是早已遭制度壓得奄奄一息的真正弱者。
引述李維觀點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把八八水災比作猶太大滅絕,而是思索為何我們社會的強者會在這次水災中缺席。當弱者在滾滾洪水中掙扎求生 時,他們照常上街剪髮,去飯店喝粥慶祝父親節,撒嬌自己忙到沒吃早餐。面對輿論口水排山倒海而來,他們雖然鞠躬道歉卻帶著自我犧牲的委屈表情,猶如聖徒上 十字架,渾身飄散一股明知世人無知可笑但因他如此深沉大度所以選擇原諒的凜然正氣味。
一場惡水,沖毀了村落,沖走了生命,卻也沖出我們社會道德座標的嚴重問題。由我們教育體系所培養出來的菁英,嚴重缺乏同理心,因為社會與 家庭向來只告訴他們把書讀好,其他不用管。除非會入考卷,不要讀雜書也不要關心時事。數學考一百分,你就是好學生,其餘管你多愛潛水、種花、熱愛動物還是 喜歡陪老人家聊天,只要不能寫上成績單變成學術成就,你的人生就算毫無建樹。
為何自我感覺良好,因為沒有理由不。他們從小奮發向學,考第一名,拿獎學金,長輩父母都誇讚他們是天底下最棒的孩子,不像隔壁小胖「不愛 讀書,只懂打彈珠」。他們拿了該拿的文憑,考了該考的執照,做了該做的工作,他們都沒做錯。事實上,他們做得太好,今天才爬到這個地位。
只培養讀書機器的教育制度最後只能得到一群優秀的機器人。我們的社會獎賞了這群「佼佼者」,賜予金錢、權力與地位,他們當然認為自己一定 做對了才值得如此社會報酬。也難怪他們常常流於好辯爭強,自我防衛心重,難以接受自己立場不是唯一的社會選項,因為在我們的社會裡,知識只是證明自己有資 格往上爬的梯子,而不是提供思索的地板。因此,「我是對的」變成「我必須是對的」。少了探索智性的驅動也乏聽取異議的好奇,只剩下捍衛自身優越的固執,難 容異己,更不接受質疑。
民主制度讓智者沮喪,因為它賦予天才與白癡同等權力,把學者與屠夫的智慧相等起來,一個台大畢業、哈佛學位、當了總統的人還是得面對一個 一無所有卻仍要替一間已經不見了的房子繳電費的民眾,靜靜聽訓。但,民主制度卻讓仁者安慰,因為它令強者必須來到弱者面前,傾聽他的需求。
當民主制度多少暫時強制平衡了強者與弱者的社會能量時,我們更應該問,目前教育體系裡還有多少個未來的馬英九、劉兆玄、薛香川甚至陳水扁,什麼時候,我們的強者才會不必親身經歷卻理解弱勢的處境,不用制度強迫也會主動打碎弱者身上的沉重枷鎖。